村庄(作者:夏雨 20191115)

浏览量:    日期:2019-12-03 18:35    作者:夏雨    来源:     审核人:江鸿

  回家的路程并不漫长,我只坐了两个小时的汽车,便从学校回到了家。此刻,我坐在家中的书桌前,我开始体验一个遥远的词汇——村庄。远眺:或土坯、或砖墙、或瓦片、或茅草交织起参差不齐的屋舍,缕缕升起的炊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从不间断的节奏。一天天、一年年、一户户、一家家。
  村庄的夜色在未曾预约中来临。村外,田野间劳作一天的爷爷辈们直起疲惫的身驱。日落余晖的乡间小路上,暮归的老牛、背着柴草的背影、结伴夜宿的鸟儿,在不紧不慢中归巢。身后,蛙声一片……村内,稻场上的玩童们还在疯跑,没玩完的游戏已进入最后高潮。相互的叫喊声,各自奶奶或妈妈的责备声、招呼声,连不甘寂寞的鸡鸭鹅们也裹挟其中,尽情撒欢。各种声音相互交织,构成了村庄最本真的声音,呈现了村庄最原始的风貌。为饱食衣附,我世代耕作的乡亲啊!以其生命的坚韧,在历经历史长河的洗涤中,顽强保留着与土地抗争的疲惫和不屈。
  “雨雨,叫上爷爷奶奶来二叔家吃饭,今年刚打的谷子!”刚刚小学放学的我穿过几个田坎,好不容易到了二叔家,家里仍然是干完农活还没收拾的农具,大大小小的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好像似乎在宣告他在农户家里的地位。我从小是在二叔家里长大的,父母外出打工,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所以是二叔常常让我们去感受新丰收的喜悦。一切都是最原始的操作、工具、过程,这让手里的这碗饭显得异常珍贵,因为它来之不易。
  突然有一天,村庄的田野间,开进了拖拉机。昔日里,为了赶季节,村里人望穿双眼地盼着老牛“快牛加鞭”。可眼前,一阵机器轰鸣,一愣神间,这片片稻田便像变戏法般已被深耕钯平,看着这堆铁玩艺,乡亲们欣喜若狂……再后来,村庄里养的牛少了,村庄里干农活的人也少了,还是那片田地,可种的却不慌不忙了。当我再次吃上二叔家的米饭时,二叔用骄傲的语气说这是今年用新型打谷机打出来的米,可香了。我心里便知道,我热爱的村庄在一点点变好。
  沿着那一条条熟悉的乡间小路,以前二叔挑着稻担子,沿着这条小路上坡,担子沉,他呲牙咧嘴,喘着粗气往前捱。一个趔趄,连人带稻担子便跌入田里,腿摔坏了,庄稼人的无奈在那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后来,我去城里上学了,回村庄的机会少了。当我再次进入村庄,一切好像又有了不同。家家户户小洋房,泥泞小路摇身变为宽敞的水泥路,再看二叔家全是机器,播种的,除草的,收割的,大大小小,样式新颖;家乡的高铁站也在修建,算是很值得让人期待的事情;县城的公交规范了不少,增加了不少的站牌;线路也随着城区的扩大而延长。这一切的不同中又充满着我满满的乡忆。
  读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唤起了我对村庄所有的思绪,关于村里的那条老狗,关于庄稼地里的铁锨,关于屋后的那条土路,关于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他就像坐在村庄一隅的一个安详的叙述者,他经历过发生在这座村庄里的一切风风雨雨,他熟悉村庄里的朝阳和晚霞,并以一种最特别的方式,将这所有的一切记录下来。读到这样的文字时,我的脑海里就会展现出一幅专属于我一个人的画面。画面里有我儿时在村里熟悉的小屋,一条嵌满石子的土路,还有穿越村庄的那条小河。一条黄毛的老狗,沿着土路向家中走回来,吐着舌头,经过我家门前时,还会向我张望,像老邻居一样与我打招呼。现在的村庄即使变得有些不同,但他也没有失去最纯朴的本质。
  村庄在大时代背景下,也在变化发展中日益进步。勤劳智慧的父老乡亲们都渐渐过上了富裕的生活。2019年,我再次回到我的村庄,还是那片田,那块地,那一湾湾水塘,那一棵棵老树,幽静宜人中弥漫着稻香……幢幢鳞次栉比的高楼透露着村庄从未有过的兴盛。
  建国70周年,四十载改革开放,春风化雨,回首过去,他们那一辈人曾见证并携手在伟大的时代步伐里沐风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