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校报副刊之二(作者:赵奇 20190630)

浏览量:    日期:2019-09-09 17:43    作者:赵奇    来源:宣传部     审核人:江鸿

为副刊撰稿
       其实因为脾性懒散,很遗憾我为副刊写稿真的很少,且都是约稿碍难推却而为的。但翻检一下,却真应了上面那句话“我们这个小小的高校小小的校报副刊,还真是当时代文坛、时局的折射、‘投影’”
  1985年1月10日《乐山师专》(总第四期)副刊头条发表了署名大可的杂感《好诗多磨》,劈头一句“在中国,要找费力不讨好的事,做新诗就是一桩。”说的就是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现代诗派崛起关于朦胧诗创作的吵吵闹闹以至沸沸扬扬的论争。文章当然是为青年人包括我校尝试新诗派诗歌创作的同学及作品而鼓吹的:“现在说中国诗歌的希望在青年,该不是虚妄之语罢。就是我们这个校刊的小小文艺副刊《绿影》,也发了一期‘大学生诗歌’专号。”———这是指此前一期(1984年12月10日)校报4版整版的“大学生诗歌”,也就是因为这个专版才有了我的短文。短文接着说“虽然数量不大,质量尚待提高,但也色彩驳杂,各具特点”然后就用了我常喜欢用一句名人名言“正像契诃夫说的,大狗小狗,都在可着自己的嗓门叫。好诗多磨,好诗毕竟出现了”。《绿影》的诗作和这篇言论正是当时诗坛风景、文艺思潮的反映,所以我最后说到,文章像是做广告“我要承认,我的广告是:解放思想,百花齐放,还是党的文艺政策好”。
  要提一句的是,这期“大学生诗歌”是由著名诗人、时任《诗刊》主编的邹荻帆题字。几个月后1985年6月15日又出了一版“大学生诗歌”,居然影印着当代大师级诗评家、《诗探索》主编、北京大学教授谢冕的题词:“他们正在为中国诗歌输送年青的血,我于是相信新诗潮的太阳不会下沉。祝贺乐山师专校刊诗专版”,落款:“谢冕一九八五、六、一于北京大学”一读之下,令人激动。更令人佩服的是当年办报的人竟然请得来如此大家题字题词。乐山师院校报会办得更好,乐山师院学子会出几个像样的诗人。
  18、19岁进入高校的青年学生,不管此前父母、老师、书本、社会怎么教的怎么说,在这个时间段和环境里都要自己重新思考、探究生命的方向、目的和意义。构建人生观世界观的过程可能充满着寻觅、探索、疑惑和苦恼,但这是绕不开、没办法的。而1980年代中后期,改革深入发展同时艰难竭蹶。变革的阵痛和缺憾,影响社会躁动不安。大学校园里暗流涌动,涉世未深的大学生更增加了困惑和迷茫,甚至瞎搅,正如前述“盲人瞎马地热衷于往墙上贴大字报或窜上街头喊口号”,这是很危险的。校报约稿,我为副刊写了言论杂文《活着干着苦恼着》(1986年11月23日4版头条)。
  讲大道理是没人听的,就说点平易、实在的吧。从青年人说“人生没有什么意思”我答“不错”开篇先让一步切入,接着做翻盘文章,指出“原来,(人生)意义首先在于:活着”,接下去尽量用家常话从责任、价值取向说到“原来,活着不是一个人活,是大家活,全社会活,全人类活。于是就得干。为自己为他人干着”,然后针对其迷茫、颓靡直接说真话实话“人生决不完美。活着不易,干着更难;倘遇挫折失败,苦恼尤其增多;尽如人意者几乎没有,差可人意者就算不错。”但是“唯其如此,才有挣扎,才有愤起,才有变革、发现、创造”,前人今人后人都这样苦恼着干着活着。文末的唠叨是善意的譬解;“活着,在没有老病该死以前好好活着;干着,在劳逸结合的前提下多干点事情;苦恼着,不妨同时为自己为他人为整体向往着幸福快乐???”一介书生一段小文当然一无用处,只是无声无息地折射了时局人心,尽了一个为人师者的责任罢了1993年12月16日校报4版刊载我的一首朗诵诗《烛颂》。这是怎样一个来头呢?1993年11月12日—14日全国师专工作会在我校召开,按照策划的日程会议开幕第一天晚上举办一个文艺晚会,既是欢迎又是学校风貌展示。我是晚会的指导和组织者之一。策划晚会开场节目时,学校主要领导提出,开场不要又唱又跳的歌舞表演,太俗,要有高校特点要有斯文之气,但又不能冷。这个要求有点高难。商讨的结果是来一个有激情有力度的诗朗诵开场,写诗的任务就落在我头上了。
  既是师范院校的工作会,当然写教师了,我还是用了传统的意象:“烛”,努力写得有力量有情绪:从人生“迈向何方”“哪里是该走的路”发端,然后写“烛光照耀”,有了方向有了路“我的心/可以说话了/可以唱歌了/可以想象了”,接着歌颂老师的传道授业和社会、人们对老师的尊崇;赞美老师用“生命之光”燃亮我们“人生全部必然的过程”:
  就像不敢否认自己的祖先就像不敢背叛自己的故里就像不敢亵渎自己的父母就像不敢丧弃自己的良知人啊谁能忘记自己的老师诗又写道尽管经历寒风苦雨、霜雪雷电,“你镇定/从容/燃烧着/不停不熄”;诗高歌:“人类的成就/倘若是一座高山/你的成就/就在高山之极”,结句推出一个形象:高山之巅竟然燃烧着一支蜡烛“烛光/轻盈地/跳动/微微地/摇曳”
  选了外语系一个素质条件好的女生朗诵,我指导训练。差不多了,我担心的是,开场会不会太冷?这时来了一个人———负责学生工作的教务处副处长任学锋,他提议,朗诵者背景上出现并变换大学生学习生活的各种造型。Oh,MyGod!
  太好了,有人出主意,事就是他的了。任处长指导了排演,正式演出效果很不错,达到了当初的要求。
  这首诗如我的很多写作一样,是所谓“遵命文学”,但我还是用了心的。1990年代初中央关于发布关于教育体制改革文件和小平南巡讲话之后,教育改革出现新局面。建国后极左的肆虐过去了,噩梦般的文革过去了,文革后正本清源、拨乱反正也算告一段落了,新时代展开了。我写诗时,心中的镜像是我的老师,我前面的一代代老师,我这一代老师;这首诗是对过去的感恩和致敬,是对未来的美好愿景,是对过去时代画了句号,对未来时代点了冒号。后来乐山日报一位资深记者要了去于某个教师节发在他们副刊《海棠》上,但我们校报副刊首发了这个诗作,让我的一个心愿圆满,很感谢。
  最后几句赘言:1、归存守护好档案。这次为写此稿而翻阅档案,真感到了档案之宝贵,若干年后我们的校报存档应是无价之宝了。1998年4月20年校庆,校领导意见不大动作了,小规格表示一下即可。我记得校报又重新发了一次《烛颂》,这次查档找不不到,遗憾。2、加大发行推广力度。1990年代某年某月出差成都偶遇我教过的一位79级外语系女同学,她动情地说:“真感谢校报编辑部每到时候就给我寄来校报,叫我知道学校的信息,很亲切”。在校的师生可能不在乎,退休后不可能经常到校,我一到学校不管在哪个办公室办公桌,见到校报就看,有时还收拾收拾带回家仔细看。3、回到那句话,祝校报和校报副刊办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