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淅淅沥沥的春雨在嘉州的大街小巷飘洒着,空气阴冷潮润。正如余光中写的“即连在梦里,也似乎也把伞撑着”。偶尔有那么两天放晴,乌云被剥开,整个嘉州豁然明亮。大街小巷,人们换上轻薄的春装,生怕雨后的阳光太过温柔,轻吻在身上难以感知春意的荡漾。三月的手除了能翻云覆雨之外,还端了一盆五彩的油漆,一泼泼在海棠枝头,泼出满眼沉甸甸的红;一个踉跄,洒在田地间,洒出一片明晃晃的黄。
天气预报显示周末是个大晴天,赶紧约上三五好友一起贪享这难得的阳光。早就听说春天的嘉阳美丽迷人,乘着小火车,沐浴在和风中,大片大片的油菜花迎面而来,馨香沁人心脾。最终和朋友商定就去乐山犍为县嘉阳坐火车,看油菜花,体验那新鲜的震撼。
地图显示嘉阳距乐山市市中心大约45公里,只为多贪一点春光,我们四人最终选择了一路骑车去。三月十三日一早,四人结伴,从市中心出发,往五通桥方向,开始了我们的嘉阳骑行之旅。
刚骑出城区,马路两边大片大片的葱绿使我们放慢了速度。周围的田地间栽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葱和韭菜。地面呈波浪状向远方伸展,小葱和韭菜成排成排地栽种得很整齐。不时的,一簇簇油菜花冒了出来,好像春游的小姑娘绿色的草帽上绣了一朵朵黄色的鲜花。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骑在前面的朋友放慢了速度,等着后面的人赶上。走走停停,不觉疲倦,满是欢喜,一路向前。
当我们到西坝与五通桥的分岔路口时,已经骑了25公里的路程。连续四个小时的骑行大家显得有点体力不支,急需补充能量。早听说西坝豆腐出了名的好吃,当时恰好是正午,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四人改了方向,将车骑进了西坝。刚下了一个坡,公路渐渐变窄,一边是山,一边是河。绿油油的水草顺着河水摆动,山上河边全是翠绿的枇杷树,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唯一令人不快的就是路上有很多载沙石的大货车轰鸣而过,扬尘疾驰。越往里走,公路变得越窄越蜿蜒,我们四人越发骑得小心谨慎,最终到达西坝的我们用“风尘仆仆”来形容实在不为过。四人在一家小卖部门口停下,在树荫下的小石凳坐下后就咕噜咕噜的往肚里灌水。正午的阳光透过树枝在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趴在石桌上,感觉自己软绵绵的,大家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享受这份恬静都没有说话。小卖部的婆婆走出来和我们聊天,告诉我们对街哪家豆腐好吃,哪家便宜,四人应该选哪几种豆腐。婆婆的热情让我们一扫之前的不快。综合婆婆的建议我们选择了“黄瓜瓢”这家店,点了四种豆腐,每一种做法和味道都非常独特。印象最深的是灯笼豆腐。上桌时,一盘金灿灿、圆鼓鼓的东西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起一个,一口咬下去,浓浓的蜜汁、脆脆的皮、嫩嫩的质感、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人停不住口。虽然一路过来身体已经疲惫,但是好的心情、美味的西坝豆腐、一路惊奇的风景早就足矣。饱餐一顿后,已是下午两点,考虑体力和时间问题,大家便决定打道回府。
可能有人会因为我们没能到达嘉阳而为我们感到惋惜。同样是风景,谁又能说哪一处更显得逊色呢?谁又能说我们没有赶上春光正好,春风不躁呢?风景在变,心境不变。有一次出发并不是为了抵达,恰好有一次你就发现你寻的不是花花草草,而是天气和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