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与生,遇见了就是一种缘。此缘最是难说,但也最是意切、情深。正如昨日所见老师写下的那句,“当年已如水,今日可添茶。品味能清心,回望有繁花。”不禁,一种感动随着崇敬在心里淌过,一时间,想起了那些和老师相处的时光。
2017年,是我在师院的第二个年头,也是和老师相处之初。
前校门自强楼二楼的左手第一间,是校报编辑部原来的办公室,十来平米,三张办公桌、一个绿皮沙发、一台饮水机。简单、拥挤,这是最初和老师相遇之地。唯有那墙角大摞大摞的报纸,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浸润着整间屋子。当时,绿影副刊是吴晓风老师编辑,而老师是校报的主任负责整体协调,所以与他的交流不是很多,但就是在这样的交流中,让我心生一种感动和感激。
那天,老师坐在靠窗的办公桌那头,我坐在进门口的沙发上,和老师的对话场景我依然记得。
可能是出于对心中做文艺报纸工作老师们的敬畏,第一次见副刊老师,我心里有些紧张。在与吴老师的聊天中,老师似乎也在听着我们的对话,偶尔老师也和我们聊聊,记得他问:“什么原因愿意来做副刊的呢?”“因为对文学比较感兴趣,就一直给副刊投稿,没被用上,可能投稿的次数多了,征稿的学姐对我的名字熟悉了,就联系我说愿不愿意来做副刊编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原以为我的这个回答会得到一番云淡风轻的回复。可老师看着我,爽朗而肯切地说:“很好!这种精神可贵,兴趣就是动力,不断地写,就会不断地进步……”之后,又给予了我很多鼓励。听了老师所说,我感到的是一种被理解与认同,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其实,老师的这番话,对我来说弥足珍贵。于一般人来说,这番话或许是平静的水面,但于我,感动在心里一层一层地生起,似湖面泛起了涟漪。这是第一次从老师那里得到的来自关于文学的肯定!
之后,老师开始接手副刊的工作,我和他之间的接触更一步加深了。
正式成为副刊编审的学生助理之后,那种不断理解文学的过程,便是在老师的帮助与激发下得到不断积累和充实。
初见老师时的那精神矍铄、乐观爽朗的模样,在其后我们共同的编辑工作里,那是一如既往,我至今依旧是记得的。不仅是外在的气质所现,更是精神的所达。从解说“绿影”副刊的渊源开始,到讨论、到审稿,到每次的总结,我看到的是那种向上的乐观和积极。“绿影一堆漂不去,推船三面看乌尤“,这是“绿影”的追求;“文中需见真情,不矫揉造作、不无病呻吟”,这是征稿的要旨;“文有不如意,需理解创作,反复推敲”,这是编辑的态度。面对稿量的稀缺,文风的浮躁,虽然我会在老师面前抱怨,但老师仍不失乐观,总是想法激发同学们的写作热情。在面对稿量少质量不高的情况时,老师脸上隐现的一丝焦虑,总让我有一种愧疚感,感觉辜负了老师对报纸的那份尽心尽责!
“真情实感,文以载道”,这是老师提出的选稿要求,也是对我影响很大的八个字。我也是在不断审稿中渐悟了那句“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的深意。文字去除铅华,达到平实质朴的过程需要融入更多心力、更多真情、真意,感动自己才能打动他人。而这些,都要感谢老师的指导。
今年六月,是我在师院的第三个年头,是在副刊的第二个年头,也是和老师相识的第二个年头。因为明年六月,我将离开校园,新陈代谢,我该离开这个让我感到充盈的学生编辑工作的岗位。然而,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和老师正式说过告别,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是副刊的一份子。有些感情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表达,比如,对老师的那份感激之情,但我知道,对老师的感激之情,是没有年头的。
我把在任学生编辑以来所刊发的报纸整理到了一起,看到它们时,感动总会再次生起、总会有种踏实和亲切,因为每一份报纸左上角总有一个名字———责任编辑:江鸿。
《玉兰花开又一年》是老师对自己从教的一份属于他的美好回忆。我看了好些遍,那字里行间的情真意切,除了追忆与感悟,还有那份对教育浓厚的情怀,他写道:“2019年11月,是我人生60春秋的时节,正逢玉兰树孕育又一年的玉兰花蕾,新的希望、新的灿烂,即将来临”。老师,祝愿您:在回望之前的人生后,能够安然、能够欣慰。轻装上阵,重新开启生命的轨迹,且一路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