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正浓(作者:吴 倩;文新学院学生;20170228)

浏览量:    日期:2017-03-14 09:09    作者:吴 倩    来源:校报编辑部     审核人:

    常言道:过了腊八就是年。按照家乡的风俗,腊八过后就开始忙年了。回家的列车刚到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中国红”,到处都是浓浓的年味。
  腊月,大大小小的店铺都开始进年货了,我家也不例外。“倩儿,快来搬货。”“来了!”刚回到家就遇到送货商送货,我还来不及放下行李就忙活起来。从有记忆开始,家里搬货最多的日子就是年开始的日子。堆成小山的牛奶、大袋的瓜子糖果、红艳艳的鞭炮香纸……大大小小的货物放满了货架,附近来往的村民看着店铺里上了那么多的年货,溜达着到店铺看看,买点这个,到那个店铺买点那个。平日里相对平静的乡村小道就开始流动起来,渐渐有了年味。
  在家乡,年前有两件大事:一是杀年猪,二是打糍粑。
  腊月初开始,家家户户便开始相约杀过年猪。一般情况下,几乎很少人家是独自杀年猪,都是几户人家相约好空闲日子,一起杀猪。一是因为方便,二是热闹。杀猪时,附近乡亲听到谁家要杀猪,也都赶来帮忙。有的人按猪,有的人负责烧开水,有的人负责刀工活。忙碌时又聊着谁家孩子考了好成绩,谁家又从外地挣钱回来了,场面好不热闹。忙活完后,主人家会给出了力的男人们一包“红双喜”作为感谢,好客的主人家还会用新鲜的猪肉做丰盛的饭菜请乡亲们吃一顿。这种宴请是不能推辞的,饭桌上人们难掩的喜悦是对一年来辛勤劳作馈赠的感谢。
  人们遵循老祖宗“打七不打八”的风俗,腊月二十七成了特定的打糍粑日子。那天,主妇们便早早将浸泡一晚上的糯米倒入甑子里蒸上,“石槽”和“粑杵”,是打糍粑必不可少的工具。男人们有的去清洗石槽和粑杵,有的准备簸箕。
  柴火的温度很高。30多分钟后,阵阵饭香在浓浓的白雾中飘散开来。在女人们的叫喊声中,她们用大盆或者筲箕将糯米端到地坝里,倒入石槽。立刻,两个精壮的男人拿起粑杵,分别站在石臼的两端,开始捣捶糯米。他们“喔一嗬,喔一嗬”地喊着号子,这声音伴着杵棍有节奏地热闹开来。打糍粑是一件很讲究的事情,要求捣捶的人眼尖手快,还要稳和准。一方手中的粑杵刚准备收上来,另外一方就已经狠狠地捶下去,节奏把握都非常的默契。没轮到捣捶的男人站在一旁看着,笑呵呵的聊天,小孩子们围着石槽绕圈跑,大声的喊着加油,老人家则是笑眯眯的坐着,安静地烤着烘笼。
  几分钟后,糯米珠圆玉润的形状不复存在,在粑杵的重击以及粗糙的石槽摩擦下,糯米被捣捶成糊状,越来越稠。两个男人开始转圈,用力用粑杵把糯米粑举起,抬到旁边已经擦了一层熟菜油的桌子上,一个妇女双手擦满黄澄澄的菜油,把黏在上面的糯米粑全部抠下来。
  这时候,好吃的小孩子又会叽叽喳喳地叫唤,希望能分一点糯米粑。在大人“少吃一点”的叮嘱声中,小孩们满意的拿着一小团糯米粑,一哄而散。坐在主位的妇女揉着糯米粑,迅速的挤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粑团,递给身边其她的女人。在其她女人的手里,这团糯米粑被按压成饼状,然后待糍粑冷却后,就被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簸箕里。等到糍粑彻底变硬,便放入水中浸泡,不时换水。这样的糍粑能保存四个月,口感仍然不变。
  大年三十,是家家户户最忙碌的一天。晌午过后,一家人分两拨,主妇留在家中准备年夜饭,其他人则去烧香祭祖。村中大多数人去世后都埋在山上,寓意住得高看得远,既体现对老人的尊敬也是希望老人能保佑后代平安。人们提着香火纸钱,按照辈分一个个地轮流祭拜。坟前摆满了“刀头”(一块正方形的肥猪肉)和糍粑,以及其他祭品,爆竹声中家人们在坟前轮流作揖,虔诚祈祷祖宗保佑。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灯火都通宵不断,鞭炮声也几乎通宵不断。一家人欢欢乐乐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这顿年夜饭显得尤为重要,人们即使再忙也要回家团年。饭后每家每户都看着春晚,品着美酒佳肴,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回忆一年来国事、家事、天下事,谈着各个家庭的收获,谋划着新年的打算,盘算着在新的一年如何开个好头,互相表示着对新年的祝福,对老人,祝福身体健康;对年轻人则祝福事业成功;对小孩则祝愿他们健康成长。在这样的氛围下,有的整夜不睡,有的玩到新年的钟声敲响,在欢声笑语中度过除夕夜。
  甜甜的,暖暖的,热热闹闹的,充满了浓厚乡情、亲情。“家”的感觉真好,“年”的滋味真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