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这句诗说的,便是我现在所看到的景。这时我在走中学的路,走了六年的路,我又以另一种心情来走。看着两旁绿树成荫花团锦簇,同学们有的急着赶路,有的忙着悠闲。忽而觉得眼前的这幅景,竟和我如今的大学生活有着种种的相似。
这是一种珍贵但又普遍的树,它似乎深受种植者的喜爱,它就是银杏。中学的银杏种得零散,稀稀拉拉地。到了秋天,它的叶子就一片一片地黄、一棵树一棵树地落,仿佛说好了先后顺序,不过这样秋天似乎过的就慢一些了。乐师的银杏是成排站在路边的。入秋,一夜的秋雨就染黄了一路的银杏。风儿一来,牵起金色的小扇子就跑。路过树下的人儿被着景色吸引,停下脚步,留一张照片,纪念乐师入秋后的洋洋洒洒。
中学里最怀念的是高中教学楼侧面一整墙的爬山虎,满墙的绿,跟着风摆动着,它让我感到惊艳。冬天剩下的枯藤伏在石墙上,这次回去时,它已经抽出了新芽。嫩绿的叶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虽然乐师也不缺满墙的爬山虎,但让我有同样感到惊艳的是那条紫藤萝长廊。第一次见到这条长廊时,还不知道那里是藤萝的天地,只看到布满的细枝藤曼长着青葱的叶。直到有天,一位师姐告诉我时,我也十分吃惊:“这是紫藤萝?”“对啊,春天开花的时候特别好看!”看着师姐自豪的眼眸,仿佛可以想象这片藤萝绽放时的盛景。
如今,我也看到了这片藤萝,如同《紫藤萝瀑布》中的画面一样“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整条长廊,除了石栏和褐色藤曼,几乎全是藤萝的紫色,就好像倾尽所有的气力在开花,让生命在春意中尽情勃发。
一段有节奏的音乐响起,是下课的铃声,原本安静的学校也随着音乐的韵律而躁动起来。正是吃饭的点儿,下一瞬就看见学生们从各个教室蜂拥而出。原本悠闲的我变成逆流而上的鱼,只好四处躲闪,寻找着人群的空隙......这样的情景,不就是乐师下课后百步梯的场景吗?
一般三四节没课的时候,我们都会提前下百步梯去吃饭。但从外面回来的时,如果运气不好,正直下课,伴随着嘈杂,人群不停地向外涌。原本就狭窄的巷子,又因为各种摊位和购物同学的堆积,变得水泄不通。这条一眼就能望到头的路,还真得用十几分钟才走得完。当你走出去后,仿佛豁然开朗,也便松了口气。
入了乐师,我似乎又回到熟悉的地方,虽然景物不同、细节不同,但我最先注意到的树是百步梯旁直挺的桐,同样有着“梧桐更兼细雨”的气质;我最先瞧见的花是行知楼广场上漫香的桂,也兼具着“移从月中来”的雅致;我最在意的是每个必经之路的绝望坡,也依旧让人感叹“危乎高哉!”。乐师总有惊喜在不同的时候送给远道而来的我,让我在这片不曾踏足但又似曾相识的土地上,完成人生中的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