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伴随着音乐的旋律,他手拿琴槌,让琴槌与马林巴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身体随着琴槌的摆动而起伏,头部也跟着琴槌而摆动,不断地抬起、低下,脸上的表情伴着乐声的韵律而变化,一会儿眉头紧皱,随即又舒展开来,好似与乐器融为一体,清脆的乐声从舞台传向四面八方,一场极具感染力的演出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他,就是音乐学院优秀青年教师周晨。
着红舞鞋旋转
周晨就读于乐山师范学院的音乐表演专业,从小便开始接触打击乐。“一开始是父母让学的,后来也就真正爱上了打击乐,它就成了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正是这份对打击乐的热爱,毕业后的周晨留在了音乐学院,负责打击乐的教学与学院设备管理工作。
“蹬蹬蹬”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已有同学亲切地唤着“晨哥”,周晨接过同学递来的报名表,推开办公室的门,朝自己的办公位急促赶去。凳子还未坐热,电话便一个接一个地打来。这便是记者第一次见到周晨的场景。“这就是我每天的常态,一个字形容就是忙,但这就是我的生活。”周晨摊开手。
“我每天的行程路线就是家、办公室、琴房、食堂以及各个部门。”周晨每天就像穿着红舞鞋一样,不曾停下前行的脚步。
学校的第一节课是8:20开始,周晨6:00便从被窝里爬起来,只因这天学校有场演出,许多的节目都需要打击乐做伴奏,他必须提前安排,确保万无一失。周晨在7:00就急匆匆地从家赶往学校,一到音乐学院便开始着手自己的工作,他细心地清点需要的乐团乐器,并认真地检查每一个乐器。周晨翻看着所有的乐器,用手或鼓槌在乐器上敲击,当每一个乐器都能正常发声时,他紧锁的眉头才渐渐舒展。紧接着,他就将这些乐器一批一批地搬到演出地点。“随时都能看见周老师将乐器设备搬上搬下的。”办公室里的闫老师这样说道。
一切准备就绪后,周晨来不及稍做调整,就得上台参与排练。一遍遍地练习、跟着指导老师一遍遍地检查并做调整,排练一直持续到了下午6:00。周晨匆忙地吃过晚饭并换好服装,演出也就正式开始了。整场演出的打击乐伴奏都完美衔接并演绎,演出也在一阵阵掌声中落幕。
但周晨一天的任务并没有结束,等演出厅的人全部散场之后,他还得安排所有乐器的搬运,将演出乐器全部安全运送到音乐学院的相应位置,并仔细清点与检查。做完这一切,音乐学院早已笼罩在黑夜中,伴着微弱的星光,周晨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青春与热血献给心爱的事业
踏进周晨的打击乐排练室,映入眼帘的便是各种各样的打击乐乐器。马林巴、小军鼓、天巴里、颤音琴……占据了排练室的大部分位置,木鱼、手碟、卡宏、风铃、蛋砂……也各自归于它们自己的位置,每一种乐器都能发出独特的声音,听着这些声音就像是进入了乐声的天堂,这些乐器都是周晨自行购买的。“我不理解一些男生花几百块钱去买个键盘、一些女生花几百块钱去买个包。同样,他们也不能理解我花几百块钱去买个鼓槌,但都是因为热爱才愿意花钱。”大大小小的乐器也花了周晨不少钱,但这些乐器都是提供给打击乐教学以及学生们的练习。“他自己花钱为我们音乐学院购置了很多设备,不仅方便了教学,也丰富了学生们的实践。”音乐学院宋军书记表示。排练室是周晨自己装修的,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别有洞天。他设立了一面荣誉墙,每一次演出,他都会给参演的学生拍照,并将他们的照片装裱挂墙上。“让我们很有荣誉感,也会激励没有照片的同学更加努力。”大三学生王舒暄笑着说。
“周晨要负责国有资产的管理,也就是整个学院的设备采买、清点、清理之类的工作,工作量真的很大,但他就算是加班加点也会做好。”如果说音乐学院的设备、器材是一块块砖,那周晨便是砖的搬运工,他的身影在音乐学院随处可见。当学院有演出的时候,他要将乐器、椅子等物件搬到演出地点,当学院要开展一些大型的活动时,他也要搬着东西穿梭在学院各处。国有资产的管理也不是易事,毕竟不是一个班,也不是一个专业,而是整个学院。他要清点学院的设备,大到大型乐器,小到学院的桌椅板凳,都得详细记册,一旦有损坏或出问题的设备,周晨都要联系修理人员,有时甚至亲自维修。
“我的事情是比较杂的,老师同学都会来找我,我也得尽力地完成我的本职工作。”坐在办公室里的周晨并没有很清闲,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发出急促的声音。办公桌上的手机似乎也有工作,电话铃声一波接一波地响起,周晨一边接起电话,一边仍继续在键盘上敲击。进出办公室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周晨都得处理好每个人的问题,安排好相应的工作,他也不免要拿着各种文件跑进跑出。“周老师就是一个风风火火,说干就干的人。”闫老师这样评价道。
“我没有去参加抗洪救灾,我抗的是音乐学院的洪,救的是音乐学院的灾。”八月份的乐山是多雨之夏,连续几天的大雨让乐山陷入洪水危机。音乐学院的教学楼历史悠久,能用的教室屈指可数,每当遇到多雨时节,下水管就容易堵住,乐器设备就会被积水淹住,影响正常教学。周晨经常会在多雨之际,在自己空闲的时间,去检查各楼层并做雨水疏通,也会在一些漏雨的地方放上水桶,接住渗下来的水,防止设备被雨水打湿,影响正常使用。
8月18日这天,乐山被洪水侵蚀,音乐学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此时正处于暑假期间,学校没有什么老师和同学,为了不让设备损坏,周晨只好纵身前往。他大晚上披着雨衣、穿着拖鞋,在闪电的隐隐光亮下,伴着打雷的轰鸣声和雨水砸在地上的哗哗声,淌过积有一定高度的雨水,艰难地前行。到达音乐学院后,他用手电筒照着前进的路,找到下水道,努力地将堵住的水疏通,他一层楼一层楼地检查设备并将设备放到较为安全的地方。凌晨一点多,周晨大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楼特别黑,走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周晨打着手电筒,快速穿过黑暗阴森的教学楼时,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一份耕耘 一份收获
“音乐学专业的孩子主要是教基础、技巧方面,而音乐表演专业的孩子就得教他们内在情感的表达。”对于教学,周晨最初也很迷茫,但他不断地摸索,细细地琢磨,也算是找到了他自己的方式。在2017年的时候,周晨获得了“优秀教师”的嘉奖。
疫情期间,乐山师范学院也开展了如火如荼的网络教学,对于周晨来说,这可不是好事。大多数同学的家里都是没有打击乐器的,他们无法实现打击乐的练习,也无法在上课的时候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通过乐声反馈给老师,再加上网络的延迟与网络信号的不稳定,同学们敲出的音色与音调并不能让周晨很好地感知到。“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让他们能够在这段时间学到一些知识。”周晨除了干讲知识点,还通过发打击乐表演的视频,让他们学会听别人打出来的音乐,并在课上讨论听后的感受,一起分析打击乐的技巧与情感的表达。
课上的周晨,表情严肃,整个身心都投入到音乐中。王舒暄双手拿着琴槌,敲击在马林巴上,发出悦耳的声音,随着乐谱,音乐声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强时而弱。周晨在一旁认真地聆听,当音乐没敲准的时候,他便皱起眉头:“放松放松,哒哒哒哒哒嘀……”用嘴打出节拍,让王舒暄能找到正确的旋律,敲出动听的乐声。“练完之后,手和胳膊都很酸,但晨哥真的很棒,每一个细节他都会给我们抠到位。”此时的周晨正在与其他的学生交流学习与生活,时不时传来愉悦的笑声。
“晨哥”是这群学生对他的称呼,他们都特别喜欢周晨。“课下的他特别亲切,像大哥哥一样关心我们的学习和生活,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学校在中秋节给老师发的月饼,他都会私下分给这群孩子吃。有一年暑假,烈日当头,酷热的天气让排练的学生感到煎熬。他就自掏腰包给他们买了一个小冰箱,用自己的一卡通给他们采购了一些零食和饮料,让他们在如此酷暑的天气下,在这个小小的排练室里,也能吃着零食放放松,喝着冰镇饮料解解暑。
周晨的好,这些学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晨哥就是我们在这里最亲的人,我们什么都愿意给他说。”无论是大一的学生、还是毕业找工作的学生,他们遇到学习、工作、生活上的难题都还是愿意联系周晨,向他倾诉。“课上他就是周老师,课下他就是我们的晨哥!”